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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式神召唤

七、式神召唤

经过一下午的对谈与教学,立花正纪让夕云带上了不少书籍与卷轴回了住处。

晚饭用完,夕云便迫不及待地点亮了灯,刚准备开始看书,收拾碗筷的阿婆便朝他悠悠地开口说道。

“夕云大人,你可是要看书?”

阿婆的声音颤颤巍巍,但也十分清晰,夕云连忙朝阿婆点了点头,阿婆笑笑,露出了赞许的眼神来。

“看书好啊,你们读书人就是不一样。我那小孙子就整天想着打打杀杀,让他跟着正纪大人学习阴阳之术也不肯学……哎。”

“阿婆,话也不能这么说。人各有志,你的小孙子既然有成为武士的心,何不顺其自然,让他发展下去,若是有一天成了一方大名威震天下,岂不是一桩好事?”

“哎哟哟,有劳夕云大人关心了,要是他真能成了大名,我这把老骨头可得从坟墓里笑醒啦。”

阿婆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,也没打扰夕云看书,收拾了一下碗筷便离开,轻轻带上拉门,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夕云和那些书卷。

“一方大名吗……”夕云喃喃自语道,他对这功名利禄倒是没多大兴趣,反倒是面前这书本里的阴阳之术,颇有些吸引他。

……

阴阳之道,神秘非凡。

不知不觉间,夕云进入到了某种忘我的境界。那些书卷中的文字,仿佛飘浮在他脑海中一般,将文字深深的刻印到他的记忆深处,这些文字似乎唤醒了夕云的记忆之海,那海中的汹涌浪潮,就像那晚的神户港黑潮一般汹涌。

过了不知道多久。

在将那些书卷全部看完后,夕云长出一口气,这才从恍惚的忘我境界中恢复,而他的身后背上已经是一片黏汗。

这阴阳之术还真是奇妙!初见时晦涩难懂,但只要看懂了前面,后面便如行云流水一般翻阅而过。

夕云心想。

这些书卷上记载了灵力运行与式神之术,还有少量的结界之术,虽然自己还不能完全领会其中深意,但已经可以勉强尝试了。

而夕云现在,不正有一个现成的式神吗?

“青行灯小姐?能听见吗?”

【……嗯?】

夕云试着在脑海里呼唤青行灯,很快,就传来了那少女清脆的回答声。

【怎么,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呼唤我呢,又想听我讲故事了吗?】

“不不不,我不是主动打扰你的,我只是刚好看完了这灵力运行和式神之术,想要实践一下召唤式神的方法,不知青行灯小姐……”

夕云局促地朝青行灯说道,但青行灯却愣了一下,没有立即回答他,只是以灵体状态认真凝视着他桌上的书卷,略微诧异地说道。

【你就……看完了?】

“是啊,虽然刚开始时还感觉很晦涩难懂,但一旦真的理解到其中深意,后面就如行云流水般流畅,很快就全部看完了。”

夕云老老实实地说道,青行灯没有回答,显然是被他的看书速度给震惊到了,但转念一想,说不定那些书只是起到一个媒介和钥匙的作用,唤醒了夕云的记忆而已呢?

这个家伙,在失去记忆前……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?

【……也罢。不过,我可没办法回应你的召唤。】青行灯开口说道,语气中却带着无奈。

“诶?为,为何不能回应于我?”听青行灯这么一说,夕云也相当诧异,连忙出声问道。

青行灯停顿了一下,给夕云细致地解释起缘由来。

【要说这式神召唤也并非有多复杂,只需要与式神心意相通就行了。但你现在只是二阶下级的灵力,虽然我已经玉碎,没了那般强大的妖力和灵压,我也绝对不是一个二阶下级的阴阳师学徒可以轻易召唤的式神。】

“啊……”

夕云恍然。再怎么说,青行灯也是跟玉藻前与茨木童子同级的超凡大妖,虽然重伤濒死,但实力依然不是自己可以轻易企及的。

这样一想,夕云的思绪忽然就又回到了那天深夜,青行灯浑身燃烧着淡青色妖火,还有她那最后的舍命反击,若不是独臂大妖与那玉藻前趁机逃遁,怕是要被青行灯给当场扑杀。

而断掉两根尾巴和一根鬼角的两个大妖,估计也算是付出惨痛代价了吧。

【……喂,在想什么呢,看你出神的样子……该不会是在想这家的漂亮小姐吧?】

忽然,青行灯的声音凑近到了夕云耳边,依然是那带着一丝戏弄之意的娇俏声音。被她这样一说,夕云一阵局促,连忙出声解释,而青行灯却咯咯笑着,灵体在屋子里悠悠地飞走。

【那这样吧,既然你的灵力无法召唤我……正好我也知道一门秘法,你可想知道?】

“秘法?何等秘法?”

夕云连忙开口发问,对知识的求知欲突然盖在了他心里,而青行灯本就是以话语故事来诱惑人的大妖,虽然对夕云没有恶意,但毕竟是大妖,言语间总是会透露出自己的本源气息来。

青行灯稍微停顿了一下,朝夕云讲述起来。

【这门秘法其实不难,它可以让阴阳师们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召唤术中,以此来作为式神们实体现身的凭依所在。以这种形式召唤的式神,不再具有其本源的灵力强度,而是要变换为阴阳师所消耗的灵力大小。你可明白?】

“这样子啊……也就是说,如果我将我这二阶下级的灵力注入这召唤符中,青行灯小姐便可用这二阶下级的灵力现身?”

夕云试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,青行灯默认,而他也跃跃欲试地摸出了一张符纸,再备好笔墨,照着记忆中的召唤符样子画上几笔,也没等墨汁干结,便带着那召唤符走向屋子后院。

“咔哒——”

【慢着。】

青年刚想拉开后院拉门,但还没等他开始,青行灯那悠悠然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。

【我说……你可还真是心急,既然你召唤的是我青行灯,区区一张咒符就能让我现身不成?】

“啊?”夕云愣住,好奇地朝青行灯发问,“那要如何才行?”

【要想召唤合适的式神,就必须要掌握合适的方法。如果你是召唤些小妖小鬼式神,一张咒符可能还勉勉强强,但你要召唤的是我,青行灯。你可知道,我尚为绝世大妖时有何等程度的妖力?】

“这……”

夕云默默地收回了手,在后院门前局促了起来。

确实是自己心急了,这式神召唤之术自己才刚刚入门,确实是不能急躁,还是不要妄想召唤青行灯了,先来试试那立花正纪的纸片人式神吧。

这样想着,夕云坐回了书桌前,沉心静气,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自己面前的桌上。

看见夕云重新准备了起来,青行灯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忽然感觉有些无趣,灵体状态的她又没法跟这现世之物互相接触,也就只能悠悠地浮在夕云身边。

灯火静静地燃烧着,夕云再重温了一遍那式神召唤之术的入门,合上书本,从那一叠白纸中摸出一张,很轻松地便将那白纸给剪裁为一个小人模样,再从自己的束带里摸出那根淡蓝色的细绳,穿过小纸人头上的孔洞,轻轻地打了个结。

在青行灯的注视下,夕云将那小纸人放在了屋里,跪坐在前,双手结印,目光骤然肃穆!而他的双目中,更是隐约放出了两色微光!

他这突然肃穆起来的目光与异光,令青行灯都有些诧异,这分明是有相当高的阴阳术造诣之人才能显现的阴阳眼,而夕云却只是认真起来便能无意识地显现……他在失去记忆之前,究竟是何方人许?

“咒符在前,纸鸢在弦,天方八门,急急如律令!”

从夕云口中吐出的,是那古奥庄严的语言,虽然只是一个入门级别的式神之术,依然有着如此庄严的气势与威严。

小纸人绽放出灿烂的白光,在瞬间充斥了这座小屋子,但那白光并不刺眼,等光芒消失后,夕云与青行灯定睛一看——

“……主人,有何吩咐——”

那头上系着一只淡蓝色绳带的纸人,正庄重地站在夕云面前,它原本洁白的身体上,边缘却多出了一条明显的蓝线。

这也正是纸人式神的标志所在。

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纸人式神,但夕云依然成功召唤了自己的第一个式神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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